(南方都市報 2008 年 10 月 29 日)
國家版權局副局長閻曉宏近日就黑屏事件表態說:「理解並支援微軟等各機構的正當維權行為,但同時也認為這些機構在維權中要注意方式,建議微軟多考慮中國用戶的現實承受能力。」
這一表態比較得體。「維權中要注意方式」這樣的說法,表示對盜版用戶情緒的尊重,而對維權的微軟,在法理上、實際上沒有一點損害,只是有個「值得商榷」的意思而已。事實上,官方和專家對微軟黑屏一事的「定性」很是費了一番心思,在「微軟黑屏事件座談會」上,與會專家九成以上認為微軟用黑屏懲罰盜版「做得有點過」。這個含含糊糊的「有點過」,不像是出自擅長運用嚴格術語立論的專家之口,倒像是「居委會大媽」或者一群俗人酒桌上的空泛閒話。然而,此說其實自有聰明過人之處,其聰明就在於避開了所有法律、道德方面的說道。因為「九成專家」都明白,實在說不清微軟犯了哪國的法、缺了哪門子德。
保護知識產權,在任何情況下都得作為「基本國策」一以貫之不動搖。發生顛倒盜版和維權之是非的「輿情洶湧」現象,說明了教育缺陷和教育失敗,說明我們的社會在融入文明世界的過程中極須補課,而在執法中具體界定「過分」和「不過分」,就是「補課」的主要手段,也是主要的「教材內容」。
也有「旗幟鮮明」的專家觀點。比如,「以黑屏手段干擾用戶的工作和心情,涉嫌侵犯了電腦用戶的個人財產權和人格權」。但此說等於承認「用戶」的工作受益於微軟,本來挺好的心情隻因接受了警示信號而不好了;在「侵犯個人財產」和「侵犯人格權」這方面,也提交不了財產貶值或人格缺損的證據。而另一方,如中國軟體聯盟負責人鄒忭則支援微軟黑屏行動,他表示,使用盜版軟體本身是違法的,微軟在採取黑屏之前對電腦用戶進行了選擇和確認程式,盡到了告知義務。他說的雖是事實,但若直言則會被「憤青」罵為「漢奸、賣國賊」。由是,國家機構無法採納他們任何一方的言辭進入官方文本。至於網上流傳的「盜版就是反壟斷說」、 「強盜和小偷關係說」、「失主防衛過當說」、「同情微軟即漢奸說」、「盜版愛國說」,這都是不著邊際的話,以意氣之爭或無忌童言視之還好,但如果政府也拿來當公開宣言,那就出國際笑話了。專家可以滑頭,而政府不能用「有點過」這話;網民可以「激情」和「出新」,而官員不可以滿嘴跑火車,於是政府拋開各路建言另起爐灶,擇「中庸」與四平八穩之詞而宣之。
專家和官方都說不清微軟「有點過」究竟過在何處,具體因素是世界上有個對盜版用戶非常不利的參照系。資深媒體人閭丘露薇女士寫了一篇文章,介紹了「微軟黑屏在香港成不了新聞」的原因:「這是因為,在香港,使用盜版軟體的公司是要負刑事責任的……手下偷偷在公司的電腦上使用了盜版軟體,波士不知情,也需要負上法律責任。」
內地在法規執行落實和觀念意識上與發達地區差距巨大,這是現實。然而,如果在保護知識產權方面和國際或香港等地接軌的話,內地電腦用戶可就慘得「過分」了,這也是不得不考量的現實。我看,此次「黑屏事件」於官方和專家來說,當引發一個極其重要的思考及行動:從內地現實出發,在法理和執法實踐中界定「兩個邊緣」,即盜版行為「過分」與否的邊緣;官方尤其是民間維權行為「過分」與否的邊緣。問題很具體又非界定不可,真誠面對這個問題,才不枉在黑屏事件中為難一場。
微 軟 為 了 「 懲 罰 」 那 些 不 願 意 用 正 版 的 人 , 在 最 新 的 Windows 更 新 中 將 盜 版 的 Windows 都 給 黑 屏 了 。 雖 然 黑 屏 引 來 了 大 量 批 評 , 可 是 我 覺 得 是 正 確 的 。
微 軟 一 向 對 版 權 採 取 寬 鬆 的 態 度 , 容 許 人 們 自 行 製 作 盜 版 ( 你 還 相 信 在 這 世 界 上 有 事 是 微 軟 做 不 了 ? 你 能 將 Vista 破 解 , 只 是 他 特 意 給 你 弄 個 小 漏 洞 , 讓 你 過 關 而 已 ) , 其 實 對 他 是 百 利 而 無 一 害 的 。
第 一 , 他 可 以 藉 此 推 高 微 軟 產 品 的 市 場 佔 有 率 。 像 Vista 這 麼 爛 的 軟 件 為 何 仍 然 這 麼 受 歡 迎 ? 才 不 是 它 寫 得 好 , 操 作 簡 單 ( 啊 , 又 一 個 UAC 確 認 視 窗 彈 出 來 了 ) , 而 只 是 它 有 盜 版 ( 放 心 , 這 台 電 腦 上 的 還 是 正 版 的 ) 。 推 高 了 佔 有 率 後 , 寫 給 Windows 的 程 式 只 會 有 多 無 少 , 支 援 的 程 式 多 了 , 又 會 有 更 多 人 用 微 軟 的 產 品 , 不 斷 循 環 …..
第 二 , 微 軟 產 品 的 使 用 者 多 了 , 可 供 測 試 的 平 台 會 隨 之 而 增 加 , 微 軟 突 然 多 了 很 多 的 software tester 協 助 將 產 品 改 良 , 他 在 這 兒 省 得 的 錢 隨 時 比 盜 版 軟 件 帶 來 的 損 失 還 多 。
第 三 , 正 如 很 多 人 所 說 , 微 軟 待 時 機 成 熟 的 時 候 , 就 可 以 透 過 各 種 手 段 逼 使 用 盜 版 的 人 付 錢 。 不 錯 , 相 信 這 的 確 是 微 軟 可 以 採 取 的 策 略 , 其 實 就 像 TBYB (Try Before You Buy) 的 軟 件 一 樣 , 先 給 你 一 段 時 間 的 試 用 期 , 然 後 才 要 你 買 。 這 樣 的 營 商 手 法 , 其 實 是 沒 有 問 題 的 , 為 甚 麼 人 們 要 說 微 軟 「 那 個 」 呢 ?
用 盜 版 軟 件 後 說 微 軟 「 那 個 」 就 像 吃 完 霸 王 餐 後 跟 老 闆 說 , 「 你 的 食 物 很 好 吃 」 , 然 後 拍 拍 個 八 月 十 五 之 後 施 施 然 離 開 。 用 了 人 們 的 軟 體 , 你 還 未 付 錢 已 經 是 賺 了 , 還 好 意 思 說 人 們 收 你 錢 「 那 個 」 ? 到 底 是 盜 版 使 用 者 侵 犯 微 軟 的 property rights , 還 是 微 軟 侵 犯 了 使 用 者 的 「 人 權 」 ? 真 搞 不 清 。 「 干 擾 用 戶 的 工 作 和 心 情 , 涉 嫌 侵 犯 了 電 腦 用 戶 的 個 人 財 產 權 和 人 格 權 」 更 加 有 趣 , 原 來 人 家 的 軟 件 協 助 到 你 工 作 就 不 是 一 回 事 , 人 家 回 來 拿 應 得 的 錢 就 是 侵 犯 財 產 權 ( 沒 有 付 錢 的 Windows 可 不 是 財 產 吧 ) ? 強 國 人 民 的 感 情 又 一 次 被 證 明 是 異 常 地 脆 弱 的 。 人 家 支 持 台 獨 又 會 傷 害 感 情 , 人 家 搶 火 炬 又 會 傷 害 感 情 , 連 人 家 維 護 正 當 權 益 都 會 被 看 成 傷 害 感 情 !
強 國 的 人 民 、 強 國 的 學 者 的 想 法 真 令 人 想 不 清 。 自 己 理 虧 的 , 偷 偷 地 用 盜 版 就 算 了 , 反 而 倒 過 來 罵 人 ? 有 趣 有 趣 。
不 過 我 不 是 說 微 軟 全 對 。 他 的 綑 綁 式 銷 售 也 是 我 不 喜 歡 微 軟 的 地 方 。
使 用 者 買 一 套 Windows 或 是 Office , 買 來 的 不 只 是 Windows / Office , 而 是 一 整 堆 的 軟 體 。
打 開 開 始 看 一 看 , 至 少 有 這 些 :
- Windows Defender
- Windows Mail
- Windows Media Player
- Windows Movie Maker
- Windows 行 事 曆
- Windows 相 片 圖 庫
- Windows 連 絡 人
- Windows 傳 真 和 掃 描
- Windows 會 議 空 間
- Windows Marketplace
- Internet Explorer
- 小 型 企 業 資 源
- ……
還 有 那 些 隱 藏 在 電 腦 裏 面 的 各 種 程 式 , 有 哪 些 是 真 正 有 用 的 ? 上 面 寫 出 來 的 , 只 有 WMP, Movie Maker 跟 相 片 圖 庫 是 有 用 的 , 其 他 的 都 跟 着 Windows 來 了 , 但 是 沒 有 用 過 , 更 可 能 是 用 不 了 的 ( 像 Windows 行 動 中 心 、 協 助 工 具 …… ) 可 是 , 這 些 每 一 個 軟 體 , 都 霸 佔 了 硬 盤 空 間 , 還 是 包 括 在 Windows 的 價 錢 裏 面 的 。 為 何 微 軟 就 是 不 肯 減 走 沒 有 的 功 能 ? 寫 出 來 的 軟 件 無 人 用 , 市 場 價 值 不 大 , 是 理 應 由 微 軟 承 受 , 為 何 要 將 之 綑 綁 到 其 他 軟 體 中 , 逼 人 購 買 ? 減 價 推 出 只 有 “essential” 功 能 的 Windows 版 本 , 如 果 這 個 版 本 只 售 $299 的 話 , 一 定 有 更 多 人 購 買 使 用 。